曾经有人断言:“自莫里哀的《悭吝人》以后不会有人再写吝啬鬼了!”的确,莫里哀笔下的阿巴公已将吝啬鬼的形象特征表现得淋漓尽致,谁还有勇气再拾起这个题材呢?然而巴尔扎克不仅大胆地拾起了这个题材,还赋予了更深刻得历史内容,写出了独到的风采。
在世界名著长河中,出现过四大吝啬鬼,而最典型的守财奴形象,就要数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,其荒唐的举止,变态的心理,读来令人目瞪口呆,啼笑皆非,其丑恶的灵魂,贪财如命的本性,凶狠、虚
、虚伪,数来令人憎恶和深思。可以这么说,巴尔扎克为我们领略到了法国资产阶级时代中资本家们所有的特点。
全书以欧也妮的故事贯穿。巴尔扎克用真实的细节描写,个性化的语言,塑造了爱财如命,毫无亲情的吝啬的葛朗台,以及一大群围着他转的势利“贵人”。
首先,葛朗台是个吝啬鬼。葛朗台一生只恋着金钱,从来只是认钱不认人。侄儿查理为父亲的破产自杀而哭的死去活来,他居然说:“这年轻人(查理)是个无用之辈,在他的心里是死人,而不是钱。”在葛朗台看来,查例应该伤心的不是父亲的死,而是他不仅从此成了一贫如洗的破落子弟,而且还得为死去的父亲负四万法郎的债。
人死是小事,失去财富是大事。妻子要自杀,葛朗台根本无所谓,而一想到这会使他失去大笔遗产,他心里就发慌。于是千方百计地抢夺了女儿欧也妮对母亲财产的继承权,并许诺按月付100法郎的“大利钱”,可一年下来,一个子也没舍得给女儿,太太生命垂危之际,他唯一的思考是治疗“要不要花很多的钱”。葛朗台把爱奉献给了金钱,而把冷漠无情的留给了自己,并通过自己有施与他人,他花了两三年的时间,用“他的吝啬作风把女儿训练成熟”,而且“变成了习惯”他这才放心地把伙食房的钥匙交给她。欲守财,必吝啬。吝啬,是一切守财奴共有的特征。
葛朗台又是个占有狂。看到金子,要占有金子,便是他的执着狂。他抢夺女儿的梳妆匣,象老虎一样扑向睡着的羔羊。他担心女儿分去他手中一部分家财,“在女儿面前打哆嗦,”完全失去了常态。晚年患了“疯癫”,只能坐在轮椅上靠人推来推去,但他还亲自看藏着金子的密室。教父给他做临终法事,他竟想把镀金的十字架一把抓在手里。他临死时最依恋的不是唯一的女儿,而是将由女儿继承的那笔财产,并吩咐女儿要好好代为管理,等到她也灵魂升天后到天国与他交帐。一句话,随着时间推移,守财奴的占有狂,更是变本加厉。
葛朗台也是个伪君子。为了抓着几百万财产的大权,他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决定巴结、哄骗直到“利用女儿的感情站了便宜”。他表面上关心太太的疾病,骨子里却担心遗产被分割。一度,他对妻子、女儿“百依百顺,一心讨好”,也是为了将家财集中到自己手里。葛朗台的种种伪装,掩盖了的是一颗利欲熏黑的心。
葛朗台还是个刽子手。他发现了女儿把600法郎送给查理,他竟大发雷霆,立刻把女儿囚禁在冷室,只给她冷水、面包。他因怕破费,竟不肯请医生给妻子看病,加重了妻子的病情。他专横冷酷,阴险毒辣,为了财产,竟然逼走侄子,折磨死妻子,不许女儿恋爱,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。在守财奴的词典里,除了金钱,是没有什么亲情,人性,道义可言的。
虽然葛朗台一生大部分都生活在金子的世界里,他的生活是如此的“快活”,但是葛朗台依然在“快活世界”中死去。然而一个缺少人性的家庭的悲剧是不会因一个人的死亡而结束。葛朗台死后,欧也妮继承了价值1700万的遗产。她此时已30岁,虽然十分富有,精神上却很寂寞。她的未婚夫查理则被作者很“合理”地融于书中:先印度发了财,后又贩卖人口,放高利贷,倒卖海盗赃物赚了大钱。什么勾当都做过出此之外他为得到”新贵”头衔,日后挤进官场,便答应了和奥勃里翁小姐联姻,依然拒绝欧也妮的苦苦追求。 欧也妮余下的日子除了慈善事业,最终只留下了一个唯一的期盼,那就是静静地等待死亡,她希望自己在天国中会得到人世间得不到的快乐。
葛朗台形象的成功塑造,很大程度上来自巴尔扎克对于19世纪资产阶级生活的深刻认识,是生活造就了他注定将要比别人看得更加深远。而来自细节的造诣,更起到了推波助燃的作用。我们可以看到,巴尔扎克先生在葛朗台的描写中,大量地抓住了葛朗台的各种动作,尤其是说话和眼睛。
提到说话,就不可能不想到葛朗台特有的,只有在有求于人时的口吃。这是葛朗台最自以为毫的“发明”。在做交易时,他讨价还价,装口吃,把对方弄得晕头转向而陷入他的圈套。这种怪异的举止,很大程度上体现了他只有金子才疯狂的大脑。
而眼睛,是人体五官之一,是人物肖像的组成部分。巴尔扎克紧紧抓住葛朗台这一双小小的眼睛及其情态,进行了细致入微的生动的刻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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