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7年我被中国作家协会、湖南分会吸收为会员,我从印满牛蹄窝的乡间小路走来,由一名农村妇女成长为一名业余作家。我参加过湖南省六次妇女代表大会,当选为省六界执委委员。在我艰难跋涉的人生旅途中,创造过一个又一个人生景点。缅怀昔日的辉煌,我的心灵常常被深深地震撼。我把对党、对组织、对人民的感激之情泼洒在工作、学习中,为完善自我人格、实现自我价值辛勤耕耘。
转干后,组织上安排我在阳由乡、白衣镇、农委工作过,先后担任过乡妇联主任、镇宣传委员、政工秘书、监察室主任、纪工委书记。在工作中任劳任怨。在阳由乡任妇联主任期间,被评为湖南省优秀妇女干部,在白衣镇任宣传员时多次被评为市优秀党员。在农委连续五年被考核为优岗。
行政舞台的生涯对于我来说,太短暂。九七年年底,组织上按常规作法(五十岁的妇女干部一刀切)将我从领导班子的位置上切下来,虽属常规,但谁都会禁不住的有几分伤感与失落。但是很快,我就从那份失落中振作了起来,重新拿起了手中的那只笔。我用我微薄的工资订了《小说选刊》、《中篇小说选刊》、《人民文学》、《家庭》、《读者》。还从书店里购回了一些文学名著,我利用业余时间如饥似渴地潜心研读和思考。调整自已的思维,重新寻找到了我的人生轨迹。
“老牛自知夕阳短,不需扬鞭自奋蹄。”岁月不饶人,今天的我,已到了生命的秋天了。俗话说:“一寸光阴一寸金,寸金难买寸光阴。”我倍感时光的珍贵。我自己的衣食、起居、生活、简单、草率得到了接近残酷。夏天里,我清早买一水瓢娃儿糕,早晨吃娃儿糕,中午吃娃儿糕,晚上还是吃娃儿糕。一碗小菜,一杯开水对付我那辘辘饥肠。有时小菜都顾不上,从菜坛里夹几块辣萝卜对付过去。冬天里,早晨一碗稀饭,一个馒头,中午吃馒头,晚餐还是吃馒头。边吃边看书,时间就是这么挤出来的。我常常一边走路一边构思,等会、等车、等人都是我构思的最好时机。我的人只要是醒着,思维就没有一刻休闲,由于劳心过度,有一天我晕倒在床前,我儿子吓坏了,说:“妈,你要保重身体啊!我说:“儿呀,死不了,你妈的命可没那么娇贵。”我支撑着又站起来了,我体会出了呕心沥血这几个字的深刻含义。一个人活着意味着什么?如果对事业没有一种执着的进取和追求,那是一种堕落,是人生的悲哀。人类有一个共同的结局,那就是死亡。其实死亡又算得了什么呢?只要你面对死亡时,不因虚度年华、碌碌无为而悔恨。我常常用我的人生座右铭告诫和勉励自己:“吃苦是增福,享福是消福。”
“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。”文学创作是一条艰难曲折的道路,我有时因一口气完成一个两万字的中篇小说日夜不休息,累得筋疲力尽,四肢无力瘫倒在沙发上时,我就想:今天的我已不缺吃少穿,却要玩命地写小说,这到底是为了什么?我常常因拼命地写文章写得头晕目眩,跑到医疗站打吊针,一个疗程下来,常常花费的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。有一段日子,我把书稿锁起来,发誓不再写作,可我终没有说服自己,我只要一静下心来,许多熟悉的面孔和身影便迭印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出来,我不把他们写出来,我对得起人民对我的哺育?作家,是人民的作家,为广大人民鼓与呼,是一名作家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小说作品是社会、时代的产物,源于生活,高于生活。写小说的人要具有超前思维能力。文学是人学,作者对事物和对人的了解,要能洞察秋毫,写出的作品角度才新,立意才深。作者本人在刻苦创作过程中,思想才能步步提高和深化,超越自我,达到一种崭新崇高的境界。
比起全国那些有影响的大作家,我算不了什么,我只是用我不倦的追求,谱写着我的平凡人生,用我坚实的足迹,在一片黄土地上想垒起一块丰碑。在金钱至上,玩乐成风,歌舞升平的年代里,我照常能自守一方净土,耐一份寂寞,伴一盏孤灯,安贫乐道,在对知识的追求中,充实而潇洒地生活着。
老天是不负苦心人的,我的散文《我与婆婆》、《家乡的红薯片》、《考官》等,中篇小说《又到九九重阳节》、《小户人家》、《竹山二月》、《家事春秋》等相继在湖南文学、桃花源等报刊杂志上发表。九九年出版了小说集《布谷叫了》,获常德市“五个一”工程奖。获第五届丁玲文学奖。